吴彩听完这句话满脸疑惑地瞪了我一眼。
“明明没有感情,还不得不把我拖拽到长大,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您了。”
无情也好,冷漠也罢,我被怨气操纵,一时间口无遮拦,任意发泄, “您该不会是有什么苦衷吧?白白受了十几年的罪,是上天在折磨你还是在折磨我啊?”
“你再说一遍?”女人坐直,翘着的腿也放了下来。
“我说您辛苦了,不辛苦么?多辛苦啊。”
吴彩被我激怒了,也怪我的话语的确不善,她骂了我一句孽种,和白行的妈妈骂的一样。
我那时心想这些疯女人都是这副德行,在这之前我从来没敢对长辈产生过任何不满。
“当年就不能听他的,就不该收人家的钱,就该把你掐死,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?你以为我甘心养你?真是造孽!”吴彩咬着牙说出了这些话,她像我一样不再顾及那些年朝夕的情谊,她缓了一口气,又继续发怒到:
“好啊好!我养了一个害我妈离家的杂种,一切都是你害的!你现在又咬到这儿来,我以前是打你骂你还是虐待你了?你怎么不早点去死?”
吴彩站了起来,她走到我面前指着我的鼻子,眼里仿佛有一头正在咆哮的狮子,向我怒吼。
杂种、造孽、掐死我的气势已经被压制得一丝不露,但我内心的怨气和强烈的执念尚未平息。
“你收了谁的钱?害你母亲离家是什么意思?”我努力保持姿态,看了一眼她的手指,又看了一眼她生气的脸。
养母的手慢慢坠落身侧,把刚刚聚在心里的气吐了出来,看向电视机那侧。然后转过身子,又坐回了沙发上。
电视机里越平和,现实中的争吵就显得越戏剧。
养母没有理我,她又“聚精会神”地盯着电视,鼻息声粗重,但越来越平缓。
我也盯着电视,脑子里却在想自己做的有点过了。我有点想道歉,但又把那三个字劝了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