项琪听完,却是摇摇头掩面笑了起来。
想到此处,江静娴突然鬼使神差的昂起头,对江沛问道:“父王,女儿嫁人了你会哭吗?”满脸天真笑意。
江沛回头,正见一束光映到江静娴脸上,晃得他有些失神,透过这光,他恍惚看见十年前那个整日缠着他要背又要抱的小姑娘,怎么一眨眼的功夫,就已过了碧玉年华。
他企图以摇头掩饰自己的失落,遂故作不耐烦的应她一句:“不会!”复回头看着前方。
他无法想象,睿王府里没了这个成日里吵吵闹闹的丫头,会变得多么了无生趣。
“哼!”江静娴听罢,心有不悦,气不过便又问一句,“父王为何不哭!”带着几分任性撒娇的意思。
江沛顿了顿,一想到她往后出嫁的场景,就忍不住鼻子一酸,回头怒问一句,“那你为何要嫁人啊!”细细一听,竟带着几分哭腔。
话音甫落,父女二人均愣在车上,直到轺车停下,小厮提醒到地方了,江沛才一拳头砸在围栏上,怒道:“你想嫁人,那为父就给你找个上门女婿。”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解决办法。
江静娴被那一拳吓得怔住,听他如此说,知道他是舍不得自己,遂喜笑颜开的上前扶住他的胳膊,讨好的笑:“女儿不嫁。”
“当真?”
“真!”江静娴点点头,见江沛恢复往日的神情,这才长舒一口气,忍不住耸了耸肩,道,齐虞和江昭怕是要遭殃了。
待父女二人行至殿中,只见江昭与齐虞正谈笑风生,十分遂心的模样,江静娴白眼一翻,抱拳道:“参见皇上,见过公子。”语气平平,听不出情绪,可她分明知道齐虞对自己的心思的。
齐虞闻言,连忙回身,对江沛拱手道:“晚生齐虞,见过睿王殿下。”简直恭领之至,而后又回身回礼,道:“易生见过公主。”一抬眸,二人对上,见齐虞眼中笑意融融,如沐春风一般,让人忍不住想要问问他,有何事值得如此高兴。
江静娴今日不是男子打扮,着一身红裙,戴清雅的银饰,倒衬得她有几分温婉。
她对齐虞报之一笑,只觉几年未见,齐虞敛去了年少时的锋芒,已然是一副温润公子的模样了,就是与从前的公叔相比,也是毫不逊色的。遂抬手笑道:“公子多礼。”便让他直起身来。
江沛在一旁看得清楚,忍不住轻咳一声,将女儿唤到自己身后,而后才满脸不忿的问:“公子远道而来,不知所为何事?”
几日前他就曾听说,齐虞入京携带大量金银财货,用途尚且不明,坊间有传闻齐君以财宝支援中北国库。可他一细想,便觉此节不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