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会不合呢!”江子羿在心头嗤笑一声,这还不是贪心惹的祸,又故作姿态的问:“若我没有记错,你临朝称制还是御史提出的吧?”
这话叫伊束听出几分嘲讽之意,可却是哑巴吃黄连,有苦说不出,甚至到了这一刻,她仍然觉得江子羿高高在上,并不通人情世故。
“后来的事你不知道,我也就不说了。”伊束匆忙盖过这一节,又道:“总之两家因些小事结了仇,要伊禾嫁给她家做儿媳妇,她下半辈子可就毁了。”话到此处,伊束已是恨得咬牙切齿,她巴望着江昭就在眼前,她要上去给他几个巴掌,打个痛快。
江子羿笑笑,又问:“难不成我江家男儿在你眼里就如此不堪?”说完便笑意盈盈的瞧着她,等着她的回答,他似乎很渴望听见不一样的答案。
“我可没有那个意思。”伊束将头一转,不再看他,反而是继续向前走,看着园中满架藤萝,葱葱郁郁,一切都有生得活力,可伊禾却与这一切格格不入,她将在最好的年华,被她最心爱的男人毁掉她的后半辈子。
如樱花一般惨烈。
她做姑姑的,却不能阻止此事,难免会心有不甘。
遂忍不住将自己的心里话都一一说了出来。
伊束一边向前,一边娓娓道来:“这江昭是我看着长大的,他幼时心地纯良,是我入宫后第一个给予我温暖的人。”说到此处,她念起那年她在宫中受气,是江昭替她解围,不由得语气也软了下来。
江子羿跟在她身后,点点头,心道难为你还记得。
就又听伊束道:“正因如此,这几年来他韬光养晦,我也不曾为难于他。我见他日复一日成长起来,心里又惊又喜,可却不曾想,他将主意打到了伊禾身上。”她不能理解,怎么的心疼的孩子要伤害她最疼爱的侄女。
伊束将话说的太过主观,于江子羿而言,孩子们的事都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,伊束全然怪罪江昭,让他心有不悦,可他却并未表现出来,只是在心中嗤笑一声,道:“你这话可就有失偏颇了。”
伊束没有听出他弦外之音,只问,“何处有失偏颇?”
“自古以来,哪有孩子犯错,不先让自己孩子检讨,反倒头一个去怪罪别家孩子的。”
江子羿深记得年幼时,他与旁人起了争执,分明是别人不对,可每次都是他被宁王先教训一番再主持公道。
“公子是说,我没将昭儿当做自己的孩子?”伊束回身,与他四目相接,满是疑惑,她越发看不明白江子羿是什么意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