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才遮去那些毫不避讳的打量目光。
路过瓦肆,更是人头攒动,丝毫没有灾年的模样,倒比京中此时更活跃些。定安看到前面有杂耍技艺的人,兴致勃勃,颇想进去瞧一瞧。谢司白道:“刚下了水路,回去歇一歇,改日再来也不迟。”
“改日还有吗?”
谢司白看向林管家,林管家忙答道:“有的。初一十五,一月出两次摊,赶上庙会临近的乡镇也会来人,局时好看的好玩的就更多了,少夫人不必介怀。”
谢司白也道:“我们会在这里留很长一段时间,不急,慢慢来。”
他用的是“我们”。
定安笑了,遂点点头。
回去的路上她同谢司白小声说:“我喜欢这里。”
谢司白轻笑着看她一眼。
过了闹市,路上行人愈来愈少。又行一段路,才见得白家大宅。
谢司白虽然花了重金修缮,但到底不及当年。且没了人,这里不过空宅一
座,再大也只是显得荒凉。也无外乎旁人会将这里称为鬼宅。现在还好些,青云轩来了不少人,稍稍得以填补空缺。
林伯不知道谢司白还带着这么一个小尾巴,况且他听谢司白的语气,只以为小少爷在京中成了婚,真当他们是一对夫妇,故而理所当然安排在一处院落。
“这是少爷小时住的地方。”林伯待定安很热心,积极为她介绍着周围,“少爷常在那头的书斋温习功课。这后面连着一道竹林,里面有凉亭,少爷会跟着王教头在那儿习武。小少爷和他关系好,嚷着要去看他阿兄,少爷逗他玩,就给了他把剑,那剑沉得哟,小少爷小胳膊小腿,抱着剑就沿着台阶滚了下来……”
讲着讲着,林伯不觉提起过去的往事,等话说完后,他才反应过来,忙道:“是老奴糊涂了。好端端没头没脑讲起这些。”
好在谢司白不计较。他温和道:“无碍。林伯忙了一天,早些回去歇息吧。剩下的交给小辈做就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