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管家确实年纪大了,又有旧疾,喜悦之情褪去后,已是精力不济。他也不和谢司白客气,谢过恩,方是退下。
绿芜司琴去了偏房收拾。林伯怕他们水路上吃不好,一早命灶上温着吃食,等他们一歇下,就派人送了过来。定州不仅风土人情同京中不一样,食物的口味更是大相径庭,相比之下更偏甜一些。
定安将下船前刚用过膳,还不是很饿,动过两筷子就吃不下了。下人收拾走,剩下她和谢司白在明堂。定安托着脸,才装作漫不经意问他:“为何要说我是你夫人。”
谢司白垂眸,眸中隐含着笑意,反问她:“难道不是吗?”
定安耳垂微微发烫,轻轻哼了一声,假装研究手里的杯盏,不看他:“当然不是,要想娶我,哪能这么轻易。”
“好。”谢司白从善如流,陪着她做戏,“夫人想要什么,我都允你。只要夫人肯嫁给我,一切好商量。”
定安被他逗笑了:“那容我想一想,改日再答复你好了。”
玩笑归玩笑,现在也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。谢司白安排定安住在明间,他自己则在一墙之隔的次间。
定安问他:“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找小郡王会合
?”
“我并不准备去找他们。”
定安愣了愣,有些喜出望外:“那你也和我一样留在这里?”
谢司白颔首:“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。”
定安一直以为他把她送到定州后,就会前往出发去找赵敬玄,所以尚在水路时,她迟迟没有过问过他之后的打算。
诚如谢司白所言,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。战争的胜负,除了在战场之内,更在战场之外,很大程度取决于后方能不能耗得起。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,正在此理。如今的局面,乍看之下是小郡王占得先手,但整个大魏的赋税钱粮都由永平帝把控,时间再拖得久一点,会不会扭转局势尚未可知。
而谢司白要做的,就是保住后方根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