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时候她们做梦都想离开,想见一见外头的世界。那时熙宁比定安有野心,她不止一次说,若得男儿身,定然要周游四方,她还说,这里不是全部,京城也不是全部,总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。一晃多年过去,熙宁早忘了自己的话,她被永远困在了这里,过起万人敬仰的生活,却是定安代为完成了她的梦想。
往事猝不及防袭上心头,定安突然觉得有点冷,她放下帘子。绿芜从八宝攒盒中取出点心,一抬头看到定安眼眶微红,怔了怔:“殿下……”
定安笑起来:“外头风大了些。”
绿芜将碟子放下,不好多言。
“日后不必喊我殿下了。”定安道,“离了这处,我再不是大魏的十六帝姬。”
行的是官道,宫车又垫着鹿皮,路途甚是平缓。定安卸下心头重担,倚着车厢沉沉睡去。也不知过了多久,将过第一道驿站,马车在路旁无人的地方缓缓停下,等换了人,方才继续向前行进。
定安在梦中不觉,醒来时发现绿芜和司琴两个早已不在,她一抬头,看到人却是谢司白。
定安愣了下,旋即回过神,惊喜道:“先生!”
谢司白摸摸她的头:“马上要到颍州了。”
定安对地形位置不是很了解,只讷讷:“这么快?”
“颍州与京城隔得不远。”谢司白道。
定安:“……好吧。”
“今晚我们会在颍州住宿。一会儿过驿站,你想休息吗?”
定安摇头:“不用了,等到了地方在休息也不迟。”
她是想尽
早离开京城,越远越好,自然不愿耽搁时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