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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国师 鲸久 952 字 2022-10-20

永平帝轻蹙起眉头, 很快又松解开。

定安转头望着窗棂:“陛下还记得当年应过我什么?”

这语气实在太像陈妃了,永平帝心头一突, 旋即撇开眼:“你也知道, 朕是不得已。”

定安不说话了。扮了她母妃这样久,她深刻感受到了她当年的绝望。或许后来已经不是永平帝不想见到她,而是她再不想见到永平帝。

定安打开锦匣, 从中取出那一顶镶白玉金累丝发簪,起身向永平帝走去。

永平帝警惕地退后一步,正要防范她做出什么伤人的举动,定安却是将簪子呈到他面前:“找不到的簪子,臣妾不找了。那一年若没有从你手中接下它,也就不会有今日。”

永平帝盯着那簪子心头大恸,定安冷眼旁观他的作态。她母妃去时她年岁尚小,记住的不多,只记得这一顶发簪始终是她心结,常放在身边,时不时怔怔盯住它,不知在想什么。多年后静竹从梢间取出来,定安才知道这就是当年她落在瑶池宴的孽缘。

她没来得及做的事,今日她替她做个了结。

定安将簪子交到永平帝手上后,微一欠身子,便头也不回地抬步往殿外去

永平帝攥紧簪子,感受到掌中的刺痛,忽然回头唤她:“阿朝。”

定安止步停下,却没有回头。

永平帝眼中闪过纠结与挣扎,最后却都化为乌有:“……无事。”

定安走了。

这已经是预想中最好的结局。

定安靠在车厢壁,绿芜和司琴两个在旁。直至出了宫门,行至官道上,定安才偷偷挑起帘子一角。周遭的景色不断在变幻,她回头看了眼,巍峨矗立的皇宫越来越远,渐渐就剩下一个极淡的影子。她忽然想起幼时曾问过熙宁这是哪里,熙宁说那是官道,“出了皇宫,坐着马车一路走,沿着官道就能离开”。

言犹在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