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生他……走了吗?”
“走了。”绿芜道,“不过公子留了句话。”
“他说什么?”
“他让殿下且安心入宫,总有一日,他会亲自带殿下回来。”
第二日天一早,定安便起身更衣梳妆,她重又换上许久未穿的宫装,发上簪钗,珠翠盈光,稍作打扮便是明艳不可方物。
一切打点完,外头还没有动静。
定安端坐在妆奁前,望着镜中的自己,一言不发。
终于到了时候,司礼监的掌印公公如约而至,侯着人等在庭阁,恭迎定安。
“殿下。”绿芜在她耳边轻唤。
定安垂下长睫,任由绿芜扶着自己起身。出了房门,每一步都走得格外沉重不舍,将至月门前,定安回头望了一眼深处的院落,不舍溢满心头。
宫里来的内侍在前引路,至中堂,掌印并一众宫人躬身见礼。谢司白也在,定安怔
怔望向他,被旁边的绿芜轻扯了下衣袖,才是回神。
谢司白亦是许久不见定安这样盛装打扮的模样,他眼中有不易察觉的笑意流转,方敛眸道:“殿下。”
定安微欠了欠身,尽量语气疏离:“承蒙国师拂照,国师大德,本宫诚然不忘大人救命之恩。”
谢司白眉宇之间风轻云淡:“自不敢当。”
言罢谢司白伸手,定安把手递给他,由着扶上了车。她的视线至始至终不敢落在他身上,生怕这一下看过去,就再也收不回。
择吉时,帝姬车鸾起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