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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国师 鲸久 1343 字 2022-10-20

这些话静竹早就想说,可惜当时走得仓促,南下之行毕竟是大事,不好为她多耽搁,只能遗憾作罢。

定安将她的叮嘱一一应下。静竹心愿既了,松了口气,情绪也略略好转。

两人讲了些有的没的,绿芜那边收拾好,也跟着过来凑热闹。昔年她们三个在宫中相依为命,像这样闲下来围坐一边谈谈心的机会却不常有。定安和绿芜主要讲的是这次南下诸多见闻,静竹则说些庄子里和市井间的趣事听闻,把二人笑得没个正形。

闲话一说说到很晚,静竹索性也留在客栈休息。第二日醒来已是不早,谢司白又给她们留了一上午的时间,下午方才继续赶路。

静竹从庄子里带了些营生,让人装上马车,好让定安回宫尝个鲜。离别之际几人均是不舍,定安再三挥别,才上了马跟着谢司白离开。

定安心里仿佛缺了好一块,空落落的,她同谢司白道:“南下之时送她走时虽有不舍,总还不至于这样。”

谢司白不以为意:“先前南下,你心里装着事,顾虑不到。如今回来,有些事暂了,后知后觉也是常情。”

定安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,想了想,不再伤怀。

出了庆县,按照他们现下的行程,到京中也就三四天的事。越是临近京城,气氛便越显凝重,再不比前些日子的轻松。定安一连几日精神不济,没有胃口,任凭谢司白给她弄来咸的甜的贵的贱的,一律是食不下咽。

沿途这些时日虽然算不得长久,却是定安这辈子也不曾有过的好时光,有时自梦中醒来,晃神间甚至会出现就此也好的念头,不必进京,不必报仇了,只要他们两个,远离这里重新找一个地方生活。

醒来之后自然觉得是不可能的。不说母仇未报她放不下,纵是她放得下,谢司白筹谋多年,也定然不会轻易决断。

定安这头不好过,京中同样乱糟糟一片。

不久之

前,十六帝姬遇难黎州的消息传回宫中,着实引起不小的震动。先是徐湘,她素日与定安交好,后宫凶险,定安又屡次三番救她于危难之中,定安对她早已是半个精神寄托,一接到消息她就昏了过去,几日病恹恹不见好转。中宫邵皇后心感诧异,猜到是林家趁机动的手,却不意外了。不过定安自幼养在邵太后身边,外人看来她与邵皇后也颇得亲近,于情于理,邵皇后对定安没什么感情,面子功夫还得做,她连着几日“寝食难安”,逢人便念叨这事,今儿哭一场明儿哭一场,损耗实在大,看上去倒清简不少。静妃这边倒是没什么动静,上次定安夜闯景阳宫一事后,宫里人人皆知她们不对付,定安出事,她怕是高兴还不及,若是为此痛哭,反落个假惺惺的名声,她索性打着为刚“不幸”小产的宸婕妤调养身子的名义,闭门谢客,已是长久不出来走动。

这还只是宫内。

自熙宁出嫁后,林祁收心读书,已经很久没往宫里去,同定安最后一次见面说话,还是在行宫。他再听到她的名字,却已是跟着“遭难”“下落不明”一类的字样,仿佛迎头被打了一棒,头晕目眩,分不清现实还是梦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