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放后头温着。
四姑娘正忙着吃案几上备好的芙蓉酥。未免耽误时辰,她今天起了个大早,来不及进食在门外候着帝姬,已是饿得饥肠辘辘。王妃不理睬三姑娘的关心,倒是心肝宝贝地疼惜起四姑娘来:“瞧瞧你这吃相,噎着了如何是好?快让人备些茶水进来。”
四姑娘在自家人面前不甚讲究,也不顾吃得满嘴渣碎,道:“不打紧,母妃和三姐姐也多吃点,进了寺里,可就没这样好的吃食了。”
王妃被这小活宝逗得发笑:“你啊你,除了吃还会什么。”
四姑娘乐呵呵的,并不因这话生气。
三姑娘用帕子掩唇笑道:“三妹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,合盖多吃些才是。”
车厢里的气氛因着四姑娘缓和些许。
王妃歪在榻子上,轻揉着额角,她想起重要的事,说道:“城中近日不太平,你们两个进了寺中且当紧点。往日玩啊闹啊的,我也就不说你们了,如今可不许再淘气。”
四姑娘不以为意。她年纪小,不知家里的打算,三姑娘却是清楚的。王妃转向三姑娘,不咸不淡的:“且看着你妹妹。她年岁小,不懂事,你是个通情理的。”
她的话明听是嘱咐,实则是提醒。三姑娘诺诺应下,未再多言。
这边在讲,前头那辆也不落安生。甫一入厢,绿芜伺候着定安坐下,定安便笑吟吟道:“你瞧那王府的三姑娘,可曾在哪里见过?我看着面善。”
绿芜笑着叹口气,替定安斟了茶。定安把着青白玉璧的茶盏,觑着看她,笑道:“扯上你主子,你倒又不讲话了,诚心护着他。”
绿芜哪是那么容易被套话的:“奴婢是来伺候殿下的,何来第二个主子。”
定安撇撇嘴,不同绿芜打趣了。她转着茶盏,语气常常,听不出情绪:“原来先生喜欢这样的。”
绿芜跟在定安多时,哪能不知这是新账旧怨一起算上了。她看她一眼,轻笑出声:“陈酿的醋未免太酸了些,殿下还是少吃为妙。”
定安被这话说得羞红了脸。自她成人,少见这样局促的时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