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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别急,咱们先去摸摸底细再说。”

说话间,车子转进一处称不上显眼,也不算僻静的巷子,秦烺没等停稳,就迫不及待地撩帘跳了下去。

谢樱时也好整以暇地下了车,抬头看时,对面是家不大的铺面,门头上挂着“长兴赌坊”的牌匾。

进门一瞧,里面的赌坊也不甚宽敞,跟中京、广陵的上等场子相比自然是天壤之别,但赌客却挤得满满登登。

吆五喝六,夹笑带骂的粗鄙喊声扑面而来,耳畔轰然乱了起来。

添茶倒水的伙计眼头尖亮,当即迎上前来涎着脸笑道:“哟,郎君又来了,快请上坐,猜枚、番摊、四色牌、樗蒲,自请随意,小的这就伺候好茶来。”

说着便向里比手,那眼神就像在瞧一只喂肥待宰的白羊。

“少嚼舌根子废话。”秦烺连正眼也没翻他,目光在对面的赌台上逡巡,“早上那厮哪里去了?叫他出来,就说老子又带钱来了,有本事便来赢!”

“是嘞,郎君稍候,小的这便去叫。”

那伙计笑得两眼放光,把手巾朝肩头上一搭,呵腰打躬,拎着铜壶快步朝里间去了。

秦烺也不再多说,丢了个眼色,径自走向前面最大的那张赌台。

周围的赌客一见他器宇不凡,衣饰华贵,都自动向旁退避,闪开一条路来,让他坐到正中最佳的位置上。

谢樱时穿的是男装,贴着胡须,没人注意到,索性便站在秦烺背后,装作围观下注的模样。

很快,一名衣冠楚楚的中年汉子从后堂转出来,搭眼朝对桌一看,当即叉手行礼:“不知郎君到了,小的失迎。”

秦烺横眼冷笑:“敢出来就好,早上那笔账还没完,且看老子让你怎么连本带利都吐出来。”

那汉子仍是一脸谦恭:“早上是郎君承让,小的侥幸赢了几手,现下怎么个赌法,还请郎君示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