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计算机科学这一领域里德高望重的两位教授,亨利·索恩和莱斯利·瓦里安特的三个学生成群结队,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去赌博牟利——要是被哪家媒体报道了,社会大众又要来操心科研人员是不是天天徘徊在饿死的边缘了。

阿比盖尔指指自己,指指她,又指指姜翡,漫不经心地开口:“我是主妇,你是社畜,她是豪门大户。我们算什么文化人?”

一个小时后三个人灰溜溜地回来了,顺便还输掉了三千美金。

谢宜珩看了看自己的手机屏幕,还是暗着的,索性扔到了一边。姜翡靠在小二身上,抱着红酒瓶叹气:“咋办?”

阿比盖尔也不说话,盘着腿坐在地上,只是闷头喝酒。小二醒了,正吸着鼻子到处找吃的,凑过去,拱了拱阿比盖尔的胳膊。

彩虹色头发的阿比盖尔翻了翻自己空空的钱包,突然用手捂住眼睛,哭了起来。不是那种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,也不是矫揉做作的梨花带雨,是那种受了欺负,却只敢一个人委屈的小孩子的哭。

她只是很小声地在那里抽噎,肩膀一耸一耸,手捂着脸,指缝间都是亮晶晶的水渍。

谢宜珩叹了口气,去洗手间拿了条毛巾,拍拍阿比盖尔的肩,递给她。阿比盖尔一把扯过,胡乱几下把自己的脸擦干净。姜翡给她递了块巧克力,安慰她:“没事儿,不就三千刀嘛,我们中国人有句老话,叫千金散尽还复来。输了钱这是好事。”

这话听着不着调,阿比盖尔的眼泪一下子又掉了下来,她哭得气都不顺,好不容易才挤出来一个完整的句子:“他怎么能这样呢?我还没生托尼的时候,他就已经出轨了…他是不是人啊?”

谢宜珩又去拿了一条毛巾。

阿比盖尔擤鼻涕的声音响得惊天动地:“结婚的时候我真是瞎了眼睛,失了神智。”

姜翡又递给她一块巧克力。

阿比盖尔一边哭一边对着瓶子直接吹,等到谢宜珩拿第四条毛巾的时候,终于累倒了,躺在地毯上睡着了。姜翡和谢宜珩拼了老命,才把这匹彩虹小马搬到床上。姜翡在沙发上坐下来,一边擦脑门上的汗,一边问谢宜珩:“行了,那个解决了。你呢?小谢你什么情况啊?”

刚刚还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立刻倒戈相向,教科书式的翻脸比翻书还快。谢宜珩愣住了,问了句:“什么?”

姜翡戳了戳她脑袋,语气不善:“周日那天下午,你给我打电话,我说了几句没人理我,结果听到你在…吵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