宗庆听了,急忙翻下榻推门而出,扶起地上的人:“先生没事吧?”
周寻腿还有些发颤,仍只是笑着:“无碍。”
宗庆想差人送他回去却被他拦下:“我自己可以。”
于是宗庆扶着他的手一点点松开,看着他趔趄不稳的向前走去,每一步都格外虚浮和艰难,可是他始终决定一个人走,不许别人扶着。
就好像他一直以来选择的路不论多么难走,总也要撑着走完,顶风冒雪,从未停下,也不希望别人搀扶。
宗庆披着一件薄衣:“我好像当真遇见了一位很好的先生。”
小侍女却不明白,心里纳闷儿:明明这位先生害得少爷吃了这样大的苦头,怎的少爷反过来还要再感谢他一番?
宗启余第二日来瞧宗庆时见他气色身体已经好上许多,便:“爹斟酌许久,这许先生”
宗庆下意识只觉得心揪着但料想不会是好事,便早开口求情:“爹,昨日的事却是孩儿的不是,不能全将过错推到先生一人的身上。这是许久以来庆儿遇见的最好的先生,还望爹爹能将他留在府中教导孩儿。”
宗启余忍不住一手抚上宗庆的墨发:“好,看在你的面子上,就将他留下来。”
宗庆却不知道,宗启余来时早已做好了打算要将周寻留在府上的,之所以还如此大费周章顺应宗庆自己开口,也是为了缓和二人的父子关系适当服个软给他瞧瞧,显示一下他这为人父的大度和蔼。
周寻既是被留下,御史府中便为他留出了一隅,借此去辞行周随。
周随看着人衣角生风鬓边带尘而来,面上分明和煦似三月春风。
“看来是很顺利。”
周寻:“倒是还要多亏了阿随。”
有下人上来奉茶,给周随和周寻一人端了一杯放在身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