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都是吃软不吃硬的,姜瑶月又并非刁钻之人,听了严姑姑的话,哪还有不肯的,便每次都略沾沾唇,也就过去了。
自太后和长公主去了行宫,宫里一下子也冷清了下来,没有那么闹腾了。葛贵妃一向事少,和妃伤了方才人的脸被虞容璧罚了之后也没什么声息了,连淑妃都借口天冷不大出门,其余妃嫔便更是惯会看情形的,领头几个主子都静下来,她们也不敢生是非。
姜瑶月乐得什么事都不用管,玩玩乐乐养养身子,太后不在,她就是最大。
这日舞姬们刚拿了赏赐退下,外头下了鹅毛大的雪,一时蒙得什么都看不清晰,只能隐隐约约看见飞檐斗拱在风雪中现个影子。
姜瑶月盖着厚厚的灰鼠皮褥子靠在罗汉床上,寝殿内暖烘烘的,热得像是春日一般,花房每日都搬来坠着花苞将要开放的各色花卉,每每在殿内开了,花香便被烘得愈发浓郁。
房嬷嬷心细,连每日送来的花都要查验一番,才放心送到姜瑶月面前。
姜瑶月打了个哈欠,昏昏欲睡,严姑姑便立刻端上来一盏牛乳,道:“娘娘怕是累了,喝一点牛乳再去睡,胃里热热的才好。”
牛乳盛在红釉瓷碗之中,缕缕散着热气,姜瑶月虽没什么胃口,但还是尝了尝,连温度都恰到好处。
她正要将碗推开,却见虞容璧又一头撞了进来,带进了一身的冷气与寒意,秦海在后头快步跟着,额头上都冒了细汗,忙不迭地将虞容璧身上沾了些雪星子的大氅脱下,还道:“皇上走得这样快,奴才都跟不上,这大氅可要赶紧脱了,没得让皇上和娘娘都着了寒气。”
姜瑶月缓缓起身相迎,嘴上却嗔怪道:“皇上怎么又不叫人通传?”
随着她掀开身上的灰鼠皮褥子,一双白玉般玲珑可爱的脚便露了出来,白生生的,看起来又软又嫩。
姜瑶月似是这会儿才注意到,连忙将脚往衣裙下掩了掩,道:“皇上总是来得这样急。”
殿内温暖,姜瑶月便懒得穿那绣鞋,反正身上也盖着褥子,凉不了。
虞容璧坐到她边上来,手一伸就重将褥子罩到姜瑶月身上,将她连身子带脚都盖住了,然后才道:“路过承乾宫,便进来看看,朕怕扰了你。”
姜瑶月心里不觉发笑,真怕扰了她还进来做什么,说得好像冒冒失失一头撞进来就不会扰了她似的。
其实虞容璧只是想进来看看姜瑶月平时没事做的时候会做什么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