普鉴大师没有出现在人前,红擂则由广虚大师坐镇。一切都还在继续,红擂迎来最后一天,擂台边照样唏嘘呐喊,该赢的在台上满头大汗地赢了,该被抬下台的依旧被抬下去,星星点点的血迹在擂台上点缀了些许暗红色,各种各样的流言在人群中照常上演,三日前发生的事情似乎没有人大声提起,但随着时间的推移,知道的人越来越多,猜测也越来越多。
前两日,明宗和耿家都没有人出现在红擂现场,一切似乎静水流深,有些人甚至以为已经私下解决了。
而在最后一天,今年的红擂就要收场,汗流浃背的人们在闹哄呐喊之余没能瞧见期待已久的好戏,不免有些扫兴。然而在日头攀过最高点,红擂仅剩下一下午的时辰,有几个眼尖的瞧见明宗的席位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上了人,而对面,耿家的人也来了。
台上是红榜现下排名第七的上官溟和排名第六的少林明净大师。
明净是少林已故住持广悟的大弟子,展陆的亲师兄,乃少林明字辈顶尖的高手,据说年底便要升方丈了。
管少师昨日刚拿下了红榜三十九,此时照旧坐在裴宿檀旁边,原本正紧张地观看台上的交手,却被视线所及不太醒目之处吸引了注意力。他望向明宗的席位,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“那是……”
裴宿檀正给无衣剥琵枇杷:“嗯?”
管少师的目光紧盯着明宗的方向,道:“那是……明宗掌门?”
裴宿檀听他难得说话不利索,扬了扬眉:“不应该罢,据我所知,高掌门此时该在从洛阳回来的路上。”
说完,他的手顿了一下。
“岑明?”裴宿檀的话音含着暗暗的犹疑和惊愕。
“连你都不知道。”管少师更惊讶了。
裴宿檀微微偏过头,将剥好的枇杷放进无衣早早摊开的手掌心,眼中有些玩味:“是啊……连我都不知道。”
明宗内门掌门岑明,本应该好好地待在琼州与不死先生叙旧,琼州远在天边,他是如何在眨眼间避开所有耳目突然来到登封的?
这么重要的事,一线牵居然没有收到半点风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