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杏娇微微颤抖地点头,现在才开始回应段荣春刚才的问题。不,事实上,行动早就已经证明了一切,只是在这些事情发生的时候语言的力量变得十分贫瘠。
她说:“我再也不会比现在更知道了段荣春,你不能那么说。”
好不容易重新回到了金枝玉贵的人儿,还没在糖浆做的陷阱中滚上两圈。一下子就得独自面对爱人的迟疑和辩解,一颗心完全浸泡在飘忽不定中,泪珠像不要钱一样往下滚。
好好看看你制造的难题。
恶鬼终究还是得逞了。它得到了心中所想答案,也难得在残忍之间焕发出些怜惜。段荣春也后悔起自己非要问出这个问题不可,——流了这么多眼泪,眼睛总也是要肿的。
他总是如此卑劣,她的坚持和爱就是他的赦免。
段荣春伸手揽住余杏娇的肩膀,把她往自己怀中带,另一只手用帕子擦去她面上湿痕。可那湿痕擦干了却还是留下眼周一圈薄红。
段荣春用食指轻轻摩|挲她脸颊,摩|挲摩|挲,便变了味道。
一时之间,情形大转。
在方才段荣春给余杏娇擦眼泪的时候,他们之间就不由自主地换了个位置。
现在轮到她身后顶着这棵树。
不知道为什么。明明这里已经经过了很多雨打风吹人间伤悲,可这棵树不管,它偏要自己活着。
花还静静地开,果静静地结。仿若什么难以言说的事情都未曾发生过一样。
段荣春只修葺了余府上大小建筑,却没有管庭院中心的这棵杏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