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寻不在乎,看了眼天色,道:“该回去吃饭了。”
回春堂近日病人多,小灵一面照顾她母亲一面就在这里打杂。傍晚正在扫地,宁寻从外归来,他背上的药筐里装了一筐的花草,伸出来的枝蔓摇摇晃晃。
淡蓝粉紫,颜色鲜嫩,花瓣娇柔。
“宁大夫!”
这般一喊,几只狗也跑了出来,面对着正堂上的这些人,他倒是敷衍了几句。让春夏将花瓶收拾几个出来,趁着一缕夕光尚在,捧去了十安那儿。
这几日十安闭门不出,小灵跟着她,到了傍晚十安要一个人独自待一会儿。
宁寻从廊下走过,忽转身,道:“你不必跟着。”
视线有些许冷漠。
她连称是,就此止住步子。这几天甲乙见她头发枯黄,不由给小灵提个了建议,将头发剪了大半重新长,如今这样子跟个男孩儿似得。
望着他不见了,小灵叹了叹把地上的狗也牵走。这回春堂的后院没了人,就显得格外孤寂。
宁寻此时已经不再敲门,眼盲后十安就对声音敏感起来,一听到脚步声当即就惊了,顺着方向转身。
他从外进来,身上带着花香味儿,白瓷花瓶摆在罗汉床后的紫檀长案上。宁寻道:“我跟着叔叔从外采药回来,路上看到这些花儿漂亮,采了几朵送给你。”
十安说不得话,如今捧着花儿却也瞧不见,结果更加伤感。宁寻挑着眉,半天拿回去:“你要是不喜欢,我摆到旁的地方。”
十安松开手,郁郁寡欢。
宁寻没法,坐在她边上将她的头发重新梳了一回,绾了个双鬟,饰以点翠的蝴蝶小珠花,坠下的珍珠流苏瞧着有些许笨重。向来挑拣草药的那双手如今在匣子里翻找合适的钗环珠翠。
宁寻说:“你虽看不见,但这只钗委实是好看衬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