棠儿一早就和知夏起了, 洗漱穿戴好, 除了团子, 打包好的东西一样没带。
玄昱立在楼上, 看着团子欢快地跑在最前,在无暇的雪地上留下一行爪印。
棠儿并不乘轿, 披着素色狐毛大氅,一头乌发在雪光映衬下越显柔亮,她决然大步地向前走着,仿佛将伤心和失望都抛在了身后。
玄昱闭目,握拳置于唇上, 心中默念:棠儿,对不起……
北风穿檐, 声似呼号呜咽,宣德炉上香烟缕缕,这香不比寻常,熏得人双目发涩, 心烦意乱。
屋内空荡荡的, 玄昱无以自解,透过玻璃窗望着绵绵大雪,她已经到通州了吧?
棉帘鼓起,就见团子钻进来, 朝玄昱吠叫两声, 咬着他的袍角往外扯。
苏进保跟后进来,上气不接下气, “主子,这狗不知道怎么自己跑回来了,是不是先生那边出了什么状况?”
一霎间,玄昱英气的脸瞬间失形,立身喝道:“备马!”
天寒地冻,团子跑在最前,大地都在震颤,数百人马轰轰隆隆,迎着风雪往京郊驰去。
越往前越荒凉,路上的车辕痕迹清晰可见。
远远望见一片林子,玄昱的情绪绷得紧紧的,他的心传来一阵剧烈绞痛,愿以任何代价交换她的平安。无论她再怎么去挖他的心,他都会笑脸倾听,他甘愿领受她的任何责罚,诚心诚挚向她道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