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听与沈风眠有关,她下意识猜想是秦怀安寻到沈风眠妻儿的下落了,然他这般肃穆的神色,又不禁令她忐忑,莫不是上回的消息有误,他妻儿已然不在世上了?
她的心一沉,满脸紧张地看着他:“可是查到他妻儿的下落了?”
他点点头,身子往她的方向歪了几分,而后道:“父亲查得,他的儿子应该就在京中,予此事,他有九成的把握,应是不会错了。”
“当真?他儿子就在京中?”闻言,她大惊,翻坐起身,揪着被子望着他问,“他还活着?”
见她不管不顾的从被窝里钻了出来,他哪里还坐得住,忙探身拉过搭在床边的外裳搭上她的肩头,一边回道:“自然是还活着,不然也查不到了。”
赵清允七手八脚地套上了外裳,而后掀了被子一下子蹦到了地上,连着绣鞋都来不及穿,只着了罗袜就往一头的居室而去。
“哎,你做什么?”他套上靴鞋忙追了过去,而后发现她坐在了书案后头,近似手忙脚乱地铺着纸。
“我现下便写信告诉他这个消息,这怕是近年来他最想听见的事儿了。”一边说着,一边心急火燎的研墨。
瞧着她对沈风眠的事儿上心,他只好不停的告诉自己,千万不要同沈风眠计较,他一个孤老头子,他们作为年轻人,确实该多关心关心的。
于是,他走了过去,见她搁下墨条,正打算取笔,于是抢先一步,弯腰便将人抱了起来。
“啊,你做什么……”
她不明所以,只瞧着他抱起自己后,顾自在椅中坐下,而后将自己稳稳地放置在了他的膝头:“连双鞋子也不穿,你也不怕冻脚。”
听了他的话,她才惊觉自己未穿鞋子,怪道总觉着脚趾头有些凉凉的,如此坐在他怀里倒也好,他的身子便跟个火炉一样烘得她暖暖的,脚又离了冰凉地地面,也就不觉着冷了。
“好了,不是要给沈风眠写信么,快写吧。”
他说着,伸手扶着她的下巴,将她的头轻轻扭了过去,命她面对着书案上的白纸。
“哦!”她应了一声,取了笔沾墨,而后略一沉思,便开始落笔。
他的手还扶在她的颈侧,暖暖地烤着她,随着轻柔的研磨,稍稍扰乱了她的思绪,以至于她写起信来有些混乱,时不时的就要停下沉思上许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