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目光微转,看着她,未曾隐瞒,徐徐道:“前些时日,我收到过顾辞镜的书信,他提及军中有奸细,且已发现那奸细的行踪,他是往回给京中传的消息,并非直接递给北奕。”
她秀眉微蹙,思绪飞快转了起来,而后便想起了一人:“你说,那奸细往京中传递消息,京中这个接头之人,莫不就是那魏良才?”
提及魏良才,她实在控制不住想起了醉仙居里发生的事,虽逼着自己不要去想,但越是如此,思绪越发不受控制地往那桩事儿想去,以至她脸色几经变幻。
他笑了笑,似未察觉她的心思,只回道:“兴许是吧,我收到他信时,咱们的事儿将将闹开,我整日防着你偷跑离开秦家,哪里有闲心去细查此事。”
“什么?”她惊而起身,瞪眼瞧着他,实难相信这般重要之事,他竟说自己没有闲暇及心思去查探,“这可事关南临举国之事,你竟这般早率行事,你怎可不管呢。”
见她一脸正色,眼眸之中又似带有一丝不悦,他笑了笑,伸出手把人拉到跟前,将其安置于自己怀中,柔声解释道。
“我虽未曾亲自调查此事,不过,已将顾辞镜所提之事悉数都告之了顾景尘,请他代为查一查,你也晓得,他对于这等事儿,一来有经验,二来人脉又多,是最为合适之人了。”
一听得他将此事托给了顾景尘,她才总算松了口气。
想着若他当真将此事搁下了,但凡南临国因此出个什么差错,他岂不是要成为千古罪人了。
不,应该是说她成为千古罪人,他亦说了是为防着自己离开才至他时刻紧盯着,才未有闲心去调查此事,归根究底,她要做这罪人的。
“如此便好,那我也就放心了。”她说着,侧头看着他,“如今南临好不容易才恢复些国力,我可不想再因此而被北奕打得翻不了身。”
她不想打仗,但与北奕不打又不成,她只好盼着顾辞镜能大获全胜,打得北奕往后都不敢轻言与南临动武。
瞧着她一惊一咋的模样,他忍不住笑了起来,一手握着她的,一手轻捏了捏她的脸庞。
她左闪右躲地避着他的手,忽听得外头传来的动静,在寂静雪地之中,那些轻微的响动也变得异常清晰。
“什么声音?”她定了定,问着,一边扭头留神听着外头的动静,隐隐好似夏蝉说了什么。
她好奇,自他怀中起身,行至一旁的窗畔,微微推开了一条小缝看去,只见吴来指挥着几个小厮,正往她院里的东厢房搬东西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