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哪里与她亲近了,还不是为了怕她受了委屈一状告到祖母跟前,他又成了那个背锅之人。
“好了,钰儿,还不赶紧带你妹妹回去上药。”秦太夫人虽也觉着好笑,却也晓得得他们二人并不会因着年岁稍长而突然间兄友弟恭的。
刻意叫秦子钰陪着去,也是想他们多多往来,毕竟她们这一回来,怕是要到她死,才会回瑞阳老家去了。
秦子钰被秦太夫人的话一噎,实在觉得有些恼火,却又不敢与她对着干,只好应声转身,不耐烦地等着她行了礼,这才提步往外而去。
一回到飞月轩,院里的婆子们早就收到消息寻出了药来,夏蝉接了,细细地替她抹过一遍,好生端详了一遍,才安下心来。
正要开口埋怨几句,忽瞧见秦子钰犹站在门口,靠着门框望着她。
夏蝉的话说不出口了,只好收了药瓶,领着丫头婆子继续忙去了。
赵清允对镜子又照了照,轻叹了口气,好歹她这痛楚没算白挨。
起身转头,她便看到了秦子钰,似吃了一惊。
还以为他早便走了呢,毕竟他们素来是一对上便两厢生厌的,不想他却一直在旁瞧着。
秀眉一挑,她问道:“你怎么还不走?我这儿不缺东西了。”
“这不是等着你把东西给我么?”秦子钰歪头,冲着她伸出了手去,“好歹眼下算起来,我可是帮了你两回了。”
赵清允不解,下意识觉着他又如孩提一般,想要为难自己,不甘示意的微扬起了下巴。
然亦是在下巴扬起之时,似长箭破空灵光一闪,明白过来他话中的意思了。
早前在山上他们分别之时,她曾打听过他的身份,道是日后好相谢,而他说了若有缘再见,他再跟她要谢礼。
唉,本以为只是随口一言,哪晓得老天爷还当真会玩人,这有缘到一日得见两回,且日后不是抬头见便是低头见,有缘,当真是有缘,孽缘不浅呐。
思及此处,她转回身,在妆奁里翻了翻,掏出一支金钗,反复看了眼,满意地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