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他同行的石英俊无意探究他人隐私,但还是忍不住说:“你这么年轻,没必要立遗嘱吧?”

“有备无患而已。”聂驹道。

公证处的工作人员询问聂驹:“请问遗产继承人嵇瑜瑾和您是什么关系?”

聂驹沉默了一下,道:“是我爱人。”

“你们是夫妻关系吗?”

聂驹摇摇头。

工作人员眼神疑虑地看了聂驹一眼,好像在看一个即将被骗尽家财的恋爱脑傻瓜:“遗产继承者与您既没有直系血缘关系,也没有合法夫妻关系,建议您再仔细考虑一下,要不要将对方设为遗嘱的唯一继承者。”

这个世道,做丈夫的也很少把财产都留给妻子,何况只是普通恋人呢。

“不用考虑了。”聂驹十分笃定道。

旁边的石英俊欲言又止,他可是知道聂驹才和男朋友交往不久的,做出这样的决定是不是过于冲动和草率了?但是疏不间亲,他和聂驹毕竟只是合作关系,不好去置喙对方的感情问题。

算了,还是不多嘴了,反正不管聂驹是不是冲动草率,和他的关系又不大,说好的投资他都拿到了,以后赚了钱记得给对方分红就行。至于用钱的人是谁,又关他什么事呢?

遗嘱的事聂驹暂时没有告诉嵇瑜瑾,因为还不是时候。

尽管舒医生提前和嵇瑜瑾说明过,他的身体会因为受到特殊刺激发生改变,但嵇瑜瑾没想到改变会出现得那么快。

数月后的一天深夜,嵇瑜瑾被腹部产生的坠痛感给疼醒了。最开始嵇瑜瑾怀疑是不是吃坏了肚子,但只有难以言喻的疼痛感,没有想要去厕所的冲动,他又不想大半夜地吵到聂驹,便打算咬牙忍过去。

可是这种疼痛却比他想像的更加折磨人,好像有一把未开刃的刀在搅动着他的肚子,而且这种疼痛的感觉并没有因为他的忍耐而逐渐消失,反而越来越强烈。

或许是太疼的缘故,嵇瑜瑾控制不住地轻轻颤抖。抱着他睡的聂驹很快察觉到异样,迷迷糊糊伸手摸了摸怀里的爱人,顿时被对方的满身冷汗惊醒。

聂驹赶紧打开灯,看到嵇瑜瑾一脸苍白,嘴唇泛青的样子,顿时担忧不已:“阿瑾你怎么了?哪里不舒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