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棠当了女帝,平常待他还算平和,就算他对着她称你我,她都从未说过什么,还像是在长公主府那样。
可到底不一样,尤其是今日还少见地显露出上位者的威压。
若是刚开始是试探,现在她就是做好决定,不容任何置喙反驳。
赵桓第一次生出后悔之心。
不该让她那么顺利地就登上帝王之位的。
当日是襄王跟王喜做的太过了,所以赵桓看到她浸染在血水之中那么狼狈,他竟生出心软来。后来见她沐浴后一身娇妍宫装,衬地她有几分难得的柔软之态,他压根不能想象她自天而降,一败涂地的惨像。
本就是当男子养,又是皇太女,她该是女帝。
那幼帝血缘还跟她亲近些,先帝的立太子诏书写的那般明显了,她对幼帝只是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。
甚至幼帝死,她一滴眼泪都没有。
若是真像楚王心中所想,他坐上那个位置,赵桓怀疑她就更不喜他了。
他还从未想过要杀了她。
如今赵桓发现便是她为女帝,她也不见得会多喜欢他。
甚至永远都不会有喜欢。
不会有那日雪夜堆雪人,她对陈淮汜的笑。
因为他是皇兄,虽然是男子,但更是兄长。
早先他以为做皇兄很简单,他只做皇兄就会满足的。显而易见,是他低估了自己。
绝不会满足,绝不能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