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给那嚎歌的一锭银,让他吃饱喝足,去城门唱足一个月,”赵棠不想再听到那号丧一样的声音了,日日站在宫门前候着。他要唱,就站远些唱好了,“一个月后,来长公主府再领一锭银。”
延福一愣,不知这是赏赐,还是惩罚。
又闻里头那女声又道:“你跟他说,唱的不好对不住孤的银子,孤就封了他的口。”
那声音显然有几分冷意,延福这下明白了,接过夏竹递出来的钱袋子,他下地,一路踩着碎雪走过去。
走到那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跟前,延福一把将银子塞到他怀里,生硬地把长公主的话转告。
看着男子,延福很漠然。这样的人,他见得太多,都是为了引起贵人们的注意。
不管怎样说,他唱的太过难听,还舔着脸天天唱,所以才会在这宫门隔三差五的其他唱歌声中脱颖而出。
男子攥着那钱袋子,没应延福,只扬着眉眼看那紧闭的车窗:“听闻长公主殿下姿容卓绝,可否令在下一观?若是名符其实,在下一定好好为殿下扬名,助殿下成事。”
延福瞪大眼睛,一脚踹翻了他,骂道:“竖子敢尔!”
男子始料未及,被他踹地半身栽倒在地。
雪水沾身,冷地浑身发颤,男子更用力攥紧怀里的银子。他哈哈哈笑起来:“你不过一奴耳,我正在跟殿下说话,殿下还未说什么,你叫骂什么?”
细碎的雪又从天而下,本以为不会得到回应的车窗却“哐”地自内而开。
只见一绯红衣袍的女子靠窗而坐,青丝纠缠,玉肤雪质,堪称绝色。
这天底下的貌美女子不知有多少,偏偏那双眉目凌厉至极,如含着冰雪清凌凌的。
飘下的几粒雪落在她的眉眼间,她微皱着眉,才多了几分人气:“看够了?”
络腮胡子一下子呼吸绷紧了,他放低了声音:“看不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