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心钻研医术,这些年主治裕华长公主,夜间吩咐凌言去给她做按摩。
凌太医还以为,裕华长公主是因为吃他的药,喝他百种药材调养的汤水,加上凌言常年的按摩,才好的那么快。
没想到凌言却跟陈淮汜串通一气,借着身形相仿的空档,一瞒就是多年。
到夜间,凌言去长公主府,可陈淮汜偶尔也会去。
“我教你习药经,是让你参悟调养,并非让你渡与他人。”说到这个,凌太医既气急又无奈。
凌太医一家本是北地辽城人,长姐却远嫁南地汜水城,陈淮汜便是他长姐之子。开始姐弟二人是有些书信往来的,但后来遇天灾人祸,他才与长姐失去联系。
后陈淮汜被卖入长公主府,凌太医当时只是个普通医官,被容嬷嬷请去为新买的奴婢看病。
犹记得那批进长公主府的奴,一个个面黄肌瘦,似都是逃荒流民。
长公主府居然会买这样的奴婢,凌太医开始也暗自咋舌。
那时长公主已五六岁,出宫开府另居有两三年了。
初初,凌太医以为是容嬷嬷欺主年幼,才买了这些瘦地跟二荆条一样的小孩儿。因为在人牙子市场,这些小孩儿便宜,又极容易夭折。府上负责采买下人这么一进一出,来回多次,负责的嬷嬷定能赚下不少。
不过他只是个小小医官,举家从辽城来皇城定居不过一年,日子很是不易。家境贫寒,又无背景,根本没有说话的立场,哪里要医者他就去,不忌什么肮脏污浊。
而且容嬷嬷也并非让他草菅人命,随便开便宜的药打发这些小孩儿。
相反,容嬷嬷要他用心,还说看病的钱给足,药尽管开,尽人事听天命。
这一句尽人事听天命,当时的凌太医亦隐隐激动。这也是凌家祖训。毕竟世代医家出身,救人无数,亦有些人救不回来,万般无奈不由人。
大概是因此,凌太医与容嬷嬷多了些往来,也渐渐听说府中采买这类小孩儿,并非容嬷嬷本意,而是长公主的主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