殊不知小关氏是实实在在的急性子,如今耿承安这慢条斯理的进度已然将她的耐心消磨一空。
何况引他的巧儿日前死于非命,以至于在小关氏眼中,他耿承安办事也不知是不是安了其他用心。
可惜这些隐情不为外人所知,耿承安由此被小关氏晾了三个时辰。茶也喝完五六杯,揣着一腔子喜悦的耿承安却连半个正主都没见着。
眼见着下人们茶水添了一杯又一杯,耿承安终于耐不住性子把人叫住:“请问夫人今天可是不在府中?”
“夫人今日忙着,怕是见不成耿老板。”
“那明日……”
“实在不巧,夫人明日约了萧将军家的夫人和小姐,后日也要去城外礼佛,怕是都见不成。”
耿承安是个生意人,长袖善舞,八面逢源。话已至此,自然也知道小关氏这是什么意思。
眼下待遇有如泼头一盆凉水,让耿承安心下暗暗生了些不好的预感。
可小关氏哪里是他能见罪起的?如今他人还在镇国公府上,自然是半点都不好发作。
小关氏想来是刻意避他。
也不知是哪头出了问题。
耿承安只能讪讪赔笑,憋了满肚子气从镇国公府里退出来。
如今箭在弦上,不得不发,要挤破宁定楼背后那小店的事做了一半,断没有中途收手的道理。
他寒冒冒地回了宁定楼,却看着一楼满堂子的嘈杂人声,街混在门口骂骂咧咧,小二到处拦人大声吆喝。吃饭的,吵架的,还嘴的此起彼伏,乱得人脑子快要炸掉似的。
耿承安忍不住捏捏眉头,叫上几个管事的上了三楼雅间。
人方才到齐,耿承安便一巴掌重重拍在桌上,吓得一旁拨弄算盘的账房也噤了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