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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问你,你气什么?”

“气什么?他们口出恶言,黑白不分,端碗吃饭撂筷骂娘……”

被乐则柔打断,“所以你觉得他们不该骂我对不对?”

“废话。”

“那不就得了。我做正确的事,他们做错了,跟我有什么关系?我赚银子赚得手软,他们还要靠人接济活着,我跟他们计较什么。”

安止“哈”地笑了,“这叫哪门子道理?他们弱就有理了不成?照你这么说,要饭的杀人也都无过,国法还有何用?”

乐则柔也不恼,又笑吟吟继续问他:“你觉得他们重要吗?”

一群乌合之众,有什么重要的,不过是人云亦云膈应人而已。

“对啊,他们不重要,而情绪是很重要的东西,尽量不要分给不重要的人。不是说弱就有理,也不是乞丐杀人不犯法,只是他们真没本事伤我,耍耍嘴皮子罢了,只要不影响我生意,爱咋地咋地。”

安止从没听过这种说法,但想来不知自何反驳,一时哭笑不得,他见乐则柔笑意轻松,不由疑道:“他们忘恩负义,你不生气?”

乐则柔耸肩笑笑,“这有什么可气的,人皆如此,升米恩斗米仇,说到底他们不是愤怒,而是嫉妒,日子过得不如意,还不许人家骂两句啦。”

“这些人云亦云的人就算跟我真结了仇又能如何,要是你与我有仇,我定然如临大敌,但这些人没有和我作对的本事,实在很不必费心在意他们究竟认定是恩还是仇。你想想,能让我恼怒的人和事怎么也得是各家家主这一档的,我跟他们计较是我自贬身价。”

“我花钱做事,可不是为了给自己找不痛快的,有在意闲言碎语的功夫不如多看看小话本儿寻开心。”

“而且,”她想了想,说:“其实也没说错我,确实没少吃人血馒头。”

说完又继续低头绣花。

安止若有所思地看着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