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见门扉开合,乐则柔抬头对安止笑笑,十指仍拨弄算珠翻飞不停,“你先吃饭吧,我还得会儿。”
安止也不废话什么放下歇歇明天再做,搬了把椅子过去坐在乐则柔对面,一边折袖子一边问:“你算到哪页了?”
“我自己来就行,就大概归一归手里的产业和银子,别看这些账本多,很快的。”
安止知道了,点头拎了一把算盘,从她左手边移了一摞册子开始翻——他没少帮她看账本,很知道她的习惯,比如没算过的都放左手边。
乐则柔小小笑了一下,低头继续算盘珠子噼里啪啦响。
她中间悄悄走神瞟安止,安止他微微向后靠坐,从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他清晰的下颌,他一贯是嫌账本脏的,指尖蜻蜓点水翻过微微泛黄的纸页,苍白的手搭在墨色算珠,很少动,偶尔轻轻拨几下,似乎只是为了摆在那里好看。
确实好看,好看的人做什么都好看,算盘这种读书人不屑一顾的俗物在他手里像是雅室古琴,拨一下声音都好听。
而且不得不承认天赋压制在各方面都很明显,他不消一会儿就结束了半摞。
又好看又能干,我可真是积了大德,乐则柔托着下巴第无数次感慨。
她视线毫不掩饰直白炙热,也就自己以为安止当然知道她花痴,偏头对她笑了笑,视线从她润红的唇,到她看着他的痴痴的亮晶晶的眼,眉梢微微挑起,玩味又揶揄。
乐则柔心底小人抽了一口凉气,捂胸倒地不起。
看就看了,我的,看看有什么,想怎么看就怎么看。
腹诽硬气,行动却怂,她拍拍脸,埋头加紧了手中动作。
安止笑了一声。
半个时辰之后终于合上最后一册账本。
“吃饭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