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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大宁学了那么多之后反过来刺大宁一刀,端起碗吃饭,放下筷子掀桌。

乐嗣令憋了许久,恨声说:“落桑人真不是好东西。”

“也不能这么说,”她小脸儿涨红,大大的眼睛里盛满怒火,在昏暗的轿子里亮极了,乐则柔牵过她的手,把紧紧攥着的小拳头舒展开。

“错的是东神家族,和助纣为虐唯利是图的落桑朝廷。他们国民吃鱼吃水,以捕鱼为生,但凡他们真的有半丝顾虑,都不会将那些水倾注出来。

权贵可以喝重重净化的水,甚至可以从咱们这里运水来喝,但是平民可没这个本事,我们尚且忧心受害,那些平民合该更怕才对。”

“无论什么国都有败类,我们不要把东神家族罪孽安到整个落桑国上去”

乐嗣令皱皱鼻子不置可否,她仍觉得自己说的不算错,只是不反驳。

陆衡和乐嗣令看法很像。

“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,落桑屁大点儿地儿怎么这么多妖魔鬼怪闹事儿?”

外面大槐树上知了吱吱哇哇叫唤,陆衡拿着把大蒲扇呼啦啦扇风,汗顺着脖子流,六部尚书和宰相乐成齐聚务政堂议论落桑的事儿,一人一把太师椅坐着,数陆衡嗓门儿最大,脖子上和脸上的肉随他说话一抖一抖的。

“这回他们就打咱们脸来了,要是放过去,下回他指不定又要出什么幺蛾子。”

有人应和,“不仅是大宁颜面,此举牵扯万千民性命和生计,一旦污水流入海域,大宁沿海渔民必受灾殃,连江宁也未必能幸免,家国一体,决不能坐视落桑排水入海。”

乐成坐在上首太师椅,背后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两条及地大篆墨书,他不紧不慢开口,“落桑皇帝还没出声,不妨再耐心等等。”

“等?”陆衡眼睛睖睖着,大蒲扇也不摇了,放在膝上,冲乐成说:“他们皇帝比咱们的还不顶事儿,谁不知道朝廷全是几个大商人家族做主。等他,只能放完水放完气继续道歉,那有个屁用?

三十年前党夏入关落桑暗里在东南占捕鱼岛,被打回去之后道歉。永昌年间海盗犯边福建水师直接打到他老家,他也道歉,几个大臣说自己失职引咎自尽。

咱们回回等他,他回回出事儿道歉,道完歉下回还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