乐则柔沉思一会儿,问:“你愿意当我孩子吗?”
赵粉瞠目结舌,忍不住插话,“可是七姑,这……”
小孩儿点了点头。
“你别急着答,你要是当我的孩子,以后就得留在乐家,见到你生父也不许叫爹了。好好想清楚,想好之后告诉我愿不愿意。”
小孩儿不假思索地说了他见到乐则柔之后的第一句话,清清脆脆。
“我没爹。我愿意。”
“行。”乐则柔笑着点点头,摸了小孩儿枯黄的头发一把,转头对赵粉说:“给江宁送信,跟爷说我想好过继的子嗣了。”
赵粉如遭雷劈。
安止也满心恼火。
他裹着冷气进门,脸色比外面夜色还沉,劈头盖脸就说:“别的无所谓,我也不在乎。我就奇了,乐家那么多身家清白的小孩儿不要你要他做什么?他随他娘在花街柳巷活到四岁,你不嫌膈应我还嫌呢。
我可告诉你,我宁愿从之前的孩子随便扒拉一个也不愿意要他。”
他收到消息连夜从江宁赶回湖州,生怕乐则柔脑子一热定下来。
乐则柔说:“我是觉得他合我眼缘,他爹娘不靠谱,但稚子无辜。”
“龙生龙凤生凤。”安止轻嗤一声,大马金刀撩袍坐在炕沿,吊梢眼斜睨乐则柔,冷笑道:“什么合你眼缘?是你看不下去他受苦吧?你怎么知道这不是四房的苦肉计?”
乐则柔无奈地笑。
方才安止已经看了一眼那孩子,手上的皲裂冻疮骗不了人,他也知道自己的怀疑太站不住脚,但别的不说,光这孩子的出身就让他接受不了。
而且,“这孩子六年里连个影儿都没有,偏偏在你挑选嗣子时候冒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