乐则柔全无性命被人掌控的本能恐惧,一边喊痒一边咯咯笑着,仍不知死活地勾着他脖子咬耳朵,“我准备的这么好,新婚之夜你要是不把我伺候舒服了,我可是不答应的。”
于是安止垂眸,无声地笑笑,在乐则柔惊呼声中将人打横抱起掼在床上。
“灯……”
双唇相抵,未尽话语湮没唇齿间,他虚空一挥手,满室灯烛无声熄灭,只留下一对儿□□凤喜烛幽幽彻夜不眠。
胭脂色中衣破碎成玫瑰花瓣,床单被抓皱,喘息交换,几缕汗湿的头发沾在乐则柔颊边。
湿漉漉的闷热。
她双目失神,幽暗中朱红罗帐顶的合欢牡丹都氤氲成看不清的光晕,过了许久,肩膀的痛唤回她的神志,模糊的视野渐渐清明。
“祖宗,咱们下回能不能换一边儿咬。”她哑声低笑,回回都是左侧,都是一个地方,也不知道他怎么在暗夜里找的那么精准。
安止呼吸沉重,牙关仍然未松,乐则柔疼的呲牙咧嘴还不敢出声,放松自己的身体任他施为。她抱着他,啄吻他发心,手顺着他脊柱抚着,安抚他后背紧绷的肌肉,好像他不是一个比她大了两岁的青年男人,而是一个小孩子。
过了不知多久,血腥味渐渐逸散,手下的肌肉渐渐放松,乐则柔心里松了一口气,拍拍他后背,低低地哄,“好了好了,睡吧,咱们明天还要早起祭祖呢。”
她以为他的情绪平复,然而安止依然埋头在她颈窝,舔吻着他留下的伤口,贪婪吸吮皮开肉绽处渗出的血珠。
今夜无月,烛火透过床帐暗淡,他抚过她吐息间带着淡淡的酒气。
颈窝微微湿凉,乐则柔骤然变色。
他在她耳畔说:“乐则柔,我害怕。”
声音沙哑,空气颤动,这句话轻而又轻,像是乐则柔的幻觉。
他八岁时手无寸铁就敢谋划弑君,憧憧鬼影中举重若轻,现在二十四岁,居然会因为一场刺杀寻常的刺杀而落泪害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