乐则柔觉得自己是被攥住了咽喉。
不情不愿地,她踉跄一步被安止拉到身前站好,安止从袖中取出帕子,捉住她的手,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慢慢地擦拭。
视线从没离开她眼睛。
角落银霜炭噼啵爆了一个火星。
湖绸丝帕轻柔温凉,安止目光冰冷,乐则柔抗不住他的视线,“啊呀,是我让皇后说的,就是……你别这样看我,你每回这样我都害怕。这次我没做错事啊……”
说自己没做错事,语气怎么听怎么心虚,眼睛一直不敢看安止。
半晌,药膏被擦净,安止放开她的手,徐声问:“从乐则宁再嫁,到后来的流言,你早就打算好了,是不是?”
“……也不是……我确实想让五姐姐有个好归宿。”乐则柔小声说,又补了一句,“咱俩人前又是政敌,没法儿主动说在一起,我正好用这法子逼皇帝给我们赐婚。”
她不瞒了,反正事已至此,瞒也瞒不住安止。
乐则柔垂头看着自己脚尖,等安止劈头盖脸训她,但是半晌没声音。
她偷偷抬眼一看,只见到安止气到煞白的脸。
“你……你怎么了这是?安止你别吓我。”
安止活这么多年,多少生死风浪都见过,头一回知道什么叫气得发抖说不出话。
“好,好,好。”
良久,他终于咬牙切齿一连说了三个好字,“乐则柔,你可真行。”
他杀人震慑,想方设法控住流言,而放任助长的人竟是乐则柔自己。
生为乐家女她最知道人言可畏,女子名声不容玷污,但她放任甚至纵容,唯一一次动手是因为流言波及念安堂,即使她知道幕后推手,也再不曾理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