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者说,”他挑眉笑道:“你当他们不愿意促成此事?”
“乐则柔只要没嫁到他们家,就是天大的麻烦,还不如让她和你凑成一对。
就算是乐家自己人,谁不怕她有孩子,到最后顶多嘴上反对两声,还要劝乐则柔答应。”
乐则柔看似鲜花着锦烈火烹油,实则就像那蛊虫中的王,稍微势弱就会被吞噬,即使是最亲近的家族也没人想她好。
不过物尽其用,不过技不如人,不过他们现在没本事吞噬。
昨晚他一夜未眠,想来想去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妙,里子面子一起赚了。
安止看他志得意满,只觉得自己太过心慈手软,竟然没毒傻了他,还能让他有精力有本事蝇营狗苟算计。
偏正如他所说,乐则柔身边群狼环饲,全都跃跃欲试想取代她。
安止拱手道:“乐七姑非寻常女子,她若不想做的事,即使乐家劝说也无用,赐婚圣旨只能将她激怒,倘若她动手,臣不敢想后果如何。”
安止说的所有理由里面,只有这一条戳中正康帝心中隐忧。
他心里也没有把握,乐则柔此人不能用常理揣度,她总能从绝境翻盘反败为胜,如果说这件事里最大的变数是什么,那非乐则柔莫属。
他毫不怀疑,无论旁人如何施压劝说,乐则柔总有办法能拒绝赐婚。
即使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。
他随手抚上案头的钧窑竹林君子笔洗,沉吟道:“……这确实麻烦。”
但是,“她再动手也不会对朕太过分,上回她自己也说过与朕牵扯太深,只能保朕。
先赐婚,到时候见招拆招,总比干等着看她联姻要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