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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是乐家女,长辈劝诫女子从一而终,殉节刚烈。而陈太夫人不过第二次相见而已,便劝她不必自苦。

她无意识地蜷紧手指,垂头思量许久之后,字斟句酌地说:“其实他还在,造化弄人,但兜兜转转还是遇见了,只是碍着身份现在不好明言。

晚辈从未与旁人说过此事,才造成误会。无论如何,晚辈多谢您偏爱。”

她笑了笑。

陈太夫人不得不信了。

若无深情,没人能扮出她低头浅笑时候的样子。

……

诚如乐则柔所料,陈拙对此事根本不知情,他看了家书之后简直要疯。

乐则柔在危急时提供粮草,于漠北军,于他有大恩不假,他感激敬重乐则柔也是真,但绝不会有半分男女之情。

他拢共只见过乐则柔一回,一回就让他犯怵。

乐则柔的做派简直是江南老狐狸的模板,云山雾罩要笑不笑,话从来说一半露一半,费劲去揣摩半天也不一定是她本意。

陈拙和她打交道得拿出十二分郑重,每回看见她的信都头大。

出门在外钩心斗角已经很累了,回家之后还要听话听音儿,日子还有什么活头。

他就想找个香香软软温温柔柔的小姑娘,天天嘘寒问暖围着他转。

还有就是,他看了一眼朱翰谨,有些心虚,这些年他多多少少看出来朱翰谨喜欢乐则柔,他为了兄弟也不能任祖母乱点鸳鸯谱。

朱翰谨站在他眼前,浑不知自己带回来的信讲的是什么,犹自皱眉看着沙盘道:“眼看打到了靖北关,逸王裹足不前,这样一来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端了党夏老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