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戛然而止,乐则柔嘴定格在一个可笑的圆形。
她倏忽间意识到,自己忘记了一个严重问题。
江宁湖州相隔不远,有许多人见过安止,回湖州之后他根本不可能出现于人前。
没有身份,只能躲躲藏藏。
他要等在后院,没有自己的事业,没有交际,除了她什么都没有。而她终日繁忙,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见他一面。
乐则柔自己不愿留在后院,但却要安止为她隐没在长青居的小院子里。
“你等等我。”
想到这一点,她像个被戳破的泡泡,声音弱了许多,心虚地说:“你等我想办法,我一定能让你光明正大出现在人前。”
安止不料她小脑袋瓜里转的是这些,不由失笑,“这算什么事,也值当你挂心?这些我自然有办法应付。”
死生之外无大事。何况经历过家族覆灭,弑君篡位,身份虚名不过浮云,他并不放在眼里。
“我想问的是,我离开皇宫之后,你要做的事怎么办?”
他所图的之后,只有乐则柔。
而乐则柔没想到会是这个理由。
他竟是为了她才要留在宫里。
他才说“皇宫里连木石都是脏的”。
他对她好,好到了她难以置信的地步,连话本都不敢这么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