逸王需要消息,我需要银子,于是我在宫里当细作,他知道我的身份,不时提携帮我一把。”
三言两语,冰山一角。
皇子们都是自幼习拳脚功夫,六皇子身居冷宫,便由他偷偷溜出去学,每天学会之后教给六皇子。
但他只是个没身份的小太监,自然去不得贵人跟前碍眼,所幸演武场不远处有一座假山。
他日日站在那里偷看习武,也目睹了二皇子和宠妃幽会,见证了贵妃毒杀五皇子嫁祸旁人的密谋,看见无数阴私勾当。
他本以为自己会始终置身事外冷眼旁观,直到那一日逸王送节礼的人和一个宫女交接消息,发现了他这双暗处的眼睛。
在被灭口之前,安止自表身份投诚逸王做探子。
那时候张函时不时抽他一顿鞭子,他不确定自己能否活下去给父母报仇,也不知道自己以后有没有本事在重重防守之下杀了皇帝。
但他确定的是,逸王也想弑君……
这些细节没必要说出来让乐则柔白担心,他将她衣摆整理好,隔着中衣搂着她腰,轻描淡写道:“认真说起来,我不是他的下属,只是个消息贩子,彼此之间一直颇多防备。
好在现在银货两讫了,往后便不必顾忌什么。”
他说完之后,怀中人许久没出声,安止心道不好——经过方才禾髓一事,他实在怕了乐则柔的脑子了。他仔细将自己的话又回想一遍,没发现什么不能说的才略微定心。
于是摇摇她,“怎么了?”
乐则柔当然听出来他敷衍自己,却顾不得刨根问底,更不必提那点儿小心思。此时她心神全然被别的事占去了,坐直了身子转过头,肃然道:“你说,永昌八年结识了逸王?给他传消息?”
语气慎重,眼底藏冰,与片刻前的娇俏女儿判若两人。
“不错。”安止不料她只问这个,顿时松了口气,“那时候贵太妃还在,后来转过年开春就薨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