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谁都不提这件事,不代表分歧不存在。
乐则柔这次游说正康帝变法有意没和安止提前通信,本想靠自己,省的安止为难,没想到他在一旁帮她唱念做打。
而“改赋税,兴工商”一旦成真,正康帝凭此就能成为民心所向,留名青史,对逸王有害无利。
她这段时间反复思量,推演无数种可能性,利弊衡量透彻,但怎么也想不明白安止为什么帮她。
既然今日他说到不该彼此妥协不自由,她便想问清楚,口口声声说最重要的是自己的人,为什么做损己利人的事。
“你说清楚。”
“哦,忘记告诉你了,”安止轻描淡写扔下一个雷,“我和逸王已经彻底两清,往后做什么不用顾忌江北。”
两清?
乐则柔狐疑地看向他,长眉紧紧皱起,轻声重复一遍。
上次说起逸王尚且不清不楚,短短几月光景,如何两清。
放眼整个王朝,离正康帝最近的人,无形中对他影响最大的人,不是宰相南顾廉也不是乐则柔,而是安止。且安止多智近妖,这些年知道的机密太多。倘若乐则柔是逸王,决不舍得放跑这样重要且好用的角色,宁可将他灭口,也不会“两清”留下祸患。
是什么条件,能换安止自由?
她飞快思索着。
“该吃饭了吧,我都饿了。”安止轻松伸个懒腰,起身传饭,被乐则柔一把拽住衣袖。
两人一坐一站,静默不语。
自鸣钟连响九下,真正日落时分。哲人观堂下之阴而知四时之序,聪明人间从不需过多言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