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然没有,你就给我听清楚。”安止一字一句地说。
“漫说我不在乎那些有的没的,即使我真就因此吃醋,你也不该为此妥协。今日你顾忌我,不让别人碰,明日就会因为我不愿意而讳疾忌医。”
“你总按我心意行事,跟提线木偶有什么区别?”
“我不喜欢偶人,要是真有那么一天,我绝对不要你了。说到做到。”
他顿了一下,继续道:“所以你记着,人最重要的是自己。倘若你我相处让彼此更拘束不自由不舒服,不如趁早分开落个清净。”
“你好好想想。”说完继续闷头给她推拿穴位。
这是他对她说过最狠的话。
乐则柔趴在枕头上,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如何,许久没言语,二人之间沉默着,只有呼吸声和窗外扯不尽的雨声。
她忽然问:“那你为什么要帮我?”
安止犹自压着心头火气,一时没听清,问:“你说什么?”
乐则柔索性披了衣服一翻身盘腿坐好,盯着他眼睛问:“我说,你为什么要帮我?”
安止眉棱骨一跳,垂眸拿巾帕擦擦手,若无其事笑笑,“顺手抹个药,有什么帮不帮的?”
“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。”
一句话没头没尾指向不清,但两人都心知肚明。
她说的是富春楼中那场毫无预演的默契配合。
无论二人之间多少故事,乐则柔心里始终清楚,她和安止分属两个对立阵营。
安止是逸王的人,他做完想做的事那一天,大概就是乐家灰颓覆灭之日。而她虽然对家族有不满之处,但从未想过颠覆世家,只要女子不能为官做宰一日,她的权势便寄生于家族一日,不可能自毁长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