劈嚓,黄花梨束腰雕花炕桌被安止捏碎个角,唬得众人不敢出声,他眼底蔓延大片血丝,语气很差地斥责:“还愣着做什么!?快请太医!”
赵粉怔了一下才忙不迭应声而去。
安止还叫进来她身边的丫鬟们,“都给我好好想。”
乐则柔轻声说:“是不是误会了,等太医来了再说吧。”
她不是不拿自己当回事儿,但是安止此时的眼神太可怕了,刀子似的,此时面无表情扫视着几个丫鬟,这架势不是让她们想,倒像审犯人。
不可能是这几个大丫鬟做的,她们谁想杀她都跟碾死只蚂蚁似的容易,根本不用费事儿下毒。
安止冷冷地瞥她一眼。
乐则柔怂了吧唧地缩头回来。
豆绿不确定地说:“七姑冬天喝了汤药。”
她不说大家都忘了,是她在乐六爷牌位前跪一夜,后来膝盖淤紫用了些活血的药。
豆绿粗通医理,知道那些只是最普通的药材而已,且七姑用的药向来是反复验过的,不过此事事关重大,她说:“现在药渣在湖州,我让人回去取。”
乐则柔从不用香料,也不吃什么补品,一年到头都不生病吃药。这已经是她们能想到的,最近的“异常事”了。
安止却说慢,突然转头问乐则柔,“以前从没见过你涂指甲,怎么想起来染的?”
豆绿眼睛霎时瞪大了,紧着回答:“是大小姐!”
她记得很清楚,因为七姑最初不愿意染指甲,但大小姐乐则贞非说姐妹一起,七姑也就不计较这些小事了。
她一说,六巧也想到了,还有几个服侍的丫鬟七嘴八舌越说越激动。
“一定是她,她常常来和七姑说话,指甲就是她让染的,她还带点心过来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