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乐则柔却知道怎么回事儿,八成是陈拙在想办法给定国公府的女眷解毒。

朱家毕竟是杏林世家,朱翰谨在军中也是能当一个郎中用的,恐怕是陈拙信不过别人,要找他过去。可惜禾髓至今没有消息,她帮不上忙。

她微不可查地叹口气,转而问起别的,“我听说三千禁军和六皇子去的江北?”

鸽子自顾自站在紫藤花架子上,高傲地仰着头,根本不理朱翰谨的诱惑,他索性扬了手里的米粒。

“三千,三万都没用,皇帝禁军哪有什么精锐,大多是买进去搏个出身。六皇子带这些人更是如此,去前头捡功劳的,指望他们打仗?”他讽笑着对乐则柔摇摇头,字里行间毫不掩饰对皇帝近卫的鄙夷。

乐则柔慢慢整理着袖口,手指的动作如同打算盘,她轻声说:“去江北三千,各地剿匪挪走两万,现在只有不到三万人守着江宁。”也不算守江宁,禁军大营离城三十里,真有危急不一定能赶上。

朱翰谨慨然叹道:“为了压民乱,皇帝也是下了老本,其实眼下只有主和这条路。他要是敢让世家有兵权,前朝世家割据的局面又会出现。可民乱也得平,要不然能掀翻了龙椅。”

这是实话,但乐则柔此刻关注点显然不在民乱上,她问朱翰谨,禁军是不是还只有皇帝手书才能调动。

“那是自然,自打琚太子谋逆案之后,禁军只听皇帝一人的了。”朱翰谨奇道:“你问这个做什么?”

“就随口一问。”乐则柔笑容格外真诚,“还要恭喜表哥,此去江宁少了许多烦恼。”

朱翰谨扶额无奈地笑了,他嘴上抱怨陈拙,实际上只要离开湖州,去哪儿都开心。

乐则柔听说了,他嫡母使劲儿撮合他和自己的侄女儿,孝字压死人,朱翰谨巴不得逃去江宁,估计没个一年半载回不来。

朱翰谨走后,乐则柔问丫鬟今天有没有鸽子来,得到否定的回答后,她咬着嘴唇回到长青居。

她努力克制自己的兴奋,强冷了一张脸摒退众人,大白天钻进被子里。

一放下帐子,她就打开床头暗格抽出账本,抱着窝好。

六皇子要反了。

眼下立三皇子的呼声越来越高,如果真的议和,党夏人自然也愿意三皇子当皇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