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逸王为什么不告诉我奸细的事儿呢?”六皇子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,他瞒着有什么好处?
这会不会是逸王设的局,那他又图什么?
六皇子飞速思考着,安止犹在一旁喋喋不休,六皇子想让他闭嘴,但听见一句,“逸王心思深不可测,他定是想瞒住奸细的事儿,日后好拿这当幌子反了朝廷说清君侧。”
清君侧。
奸臣当道,浮云蔽日,借替□□道来谋朝篡位。
这话如拨云见日,六皇子暗道自己只记得党夏,竟然忘了自己这位叔父也是豺狼虎豹的角色。
王孙之忧,从来起于萧墙之内。
此时他已经彻底信了,紧握着拳头,无尽的怒火亟待发泄,一字一句从齿缝儿里迸出来。
“怪不得父皇突然议和,竟是被奸人蛊惑。”
明明他出征之前,父皇还叫他去密谈,一边咳一边说等他凯旋回来就封太子之位。
倏忽之间,六皇子想到了什么,整个人如泥塑。
安止噤声。
在帐外士兵操练声和北风呼啸中,他一点点转动僵硬的脖子,看过来时,饶是安止也不由打了个寒颤。
他哑声说:“父皇身体,就是从党夏入侵开始坏的。”
安止满脸惊吓过度的苍白,瑟缩着点点头,险些没控制住嘴角一瞬提起。
没错,就是这样,终于开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