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年朝夕相处的情分,流水散去。
事到如今,说来无用。
“窦玉这些年跟在我身边,早就过了六年之约,是好聚好散。”
豆绿听见窦玉这两个字便知道无可挽回,不敢再说话。
乐则柔慢吞吞将黑白棋子分拣到盒子里,“你们要效忠的,自始至终只有我一个人。记清楚这点,功德无量。”
她语气温宁平和,此时雷声乍响,豆绿打了个寒颤,抱着茶盘应是。
那日之后,谁都没再提及玉斗,就像长青居中从未出现过这个人一样。
只有一回收拾东西时赵粉无意识说:“这玩意儿玉斗怎么弄得来着?我收不好。”
所有人都噤声,赵粉大气都不敢出,乐则柔却像没听见般翻过书页。
水落潭中,来去无痕无声。
乐则柔每天都忙碌,没有粮草的担子压在肩膀,好歹能缓过一口气。朝廷里主战主和的还在吵,但没有六皇子出征之前激烈。
就在万事向好时,一封密信如平地惊雷出现。
岭南有人反了。
佑州收复后,淮水可通南北,于是大批难民从江北涌到江南,而朝廷粮草送往江北。
为了筹军饷,赋税越来越重,徭役越来越重,而渡江难民除了自己一无所有。
许是有人不想卖掉自己最后一个女儿,许是有人留不下救命的口粮,许是有人再也挨不住皮鞭……
无论如何,此时已经激起民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