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她在安止浅淡无奈的目光中又很快接上,“好了好了,我老老实实的,保证不插手宫里。”
二更鼓响,安止贪恋地捻弄她的青丝,说:“我回去了,你也早点歇吧。”
说这话时候,他白无常般的脸上都是轻松笑意,还揉了一把乐则柔的脸。就像平日与她分别的情态一样。
正转身要走,突然被乐则柔牵住衣角。
“你什么时候去江北?”她低垂着头,话里有明显的鼻音。
“我……”安止暗道糟糕,一时不知如何开口。
他没想到听完定国公府的事,乐则柔今晚还记得江北这茬儿。
乐则柔缓缓抬头,面无表情逼视,气氛凝重像夏日雨前的午后。
安止不敢对上她的视线。
良久,他难得气短地说:“明早。”
明早。
乐则柔身体颤了颤,忽而弯腰大笑出声,眼里都是笑出来的泪花。
安止想哄但不知该怎么说,只能连声让她别哭,试图抱她让她消气,被一把推开了。
她勉力站直了,抬手指着安止,神情似哭似笑,“明早?如果不是我来江宁,如果不是我问你,你根本不打算告诉我。安止,我乐则柔算你什么?”
“不是,我肯定要告诉你的。”安止苍白地辩驳着,也不敢去抱她,额上竟起了一层汗。
乐则柔哈地一笑,冷道:“告诉我?是你走之后从邸报告诉我吗?我连你的行踪都不能知道?我当自己是你,你见过哪个女人连丈夫出征都不知道?”
安止只会说我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