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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于军权,漠北军是陈家的,只听定国公号令,就算到了六皇子手里也不会效忠于他。

她不信安止想不到这些,也不信他没办法把六皇子留下来。

但眼下六皇子如何已经不重要,重要的是,安止要为了逸王去江北。

她苦口婆心劝着:“你说过,你留在这里是为了查明当年谋逆案真相,逸王当时在辽东忙着打乌叙,他自己都顾不过命来,不能在当年案子里使坏。

那你何苦趟逸王的浑水?

他那种人,根本不是好相与的角色。谋逆不是光彩的事儿,他一朝得势,肯定要将知情人灭口。再说了,战场那是好玩儿的地方吗?”

话未说完,她眼角已经落了晶莹泪光。

改朝换代的勾当,向来是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的。而两国交战,连将军元帅都难保全须全尾回来,何况他一个太监。

安止被她微红眼角的热度烫到,拇指不由抹去她的眼泪。

他自然知道战场凶险,也知道逸王不是好相与的角色,但他谋划了太多年了,不可能放弃。

林家的魂灵至今仍未安眠,他父兄的鲜血需要有人偿还。

谁都不能让他放弃数年的筹谋,即使是乐则柔,也不行。

他面上挂着没心没肺的笑,吊梢眼眯眯着,“多大人了还哭,谁说我要谋逆了,我又没活腻歪。你这小脑袋瓜儿忒能瞎想。”

乐则柔见他只耍花枪,就明白自己根本劝不了他,推开他下去,满心焦躁地来回踱步。

她觉得这一切都莫名其妙,先是陈拙不知道为什么要回江南,现在安止不知道为什么执意要去江北。

“陈拙就不该回来!”她恨恨甩袖。

陈拙能征善战,留在北边不仅可以打□□夏,还与逸王旗鼓相当,多多少少能牵制逸王。陈拙恨皇帝,但忠于大宁,哪怕逸王造反时他隔岸观火也是震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