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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是陈拙不回来,皇帝就算想收拢兵权抢功劳,也不能硬让六皇子当元帅,安止也就不能去江北。

安止闻言大笑,说陈拙也没欠谁的,怎么就不能离开战场了呢。

“定国公太夫人也不愿陈拙冒险,要是人人都如你这样想,仗也不用打了。”

乐则柔让他闭嘴。她知道自己道理说不太通,但她就是舍不得。道理和感情向来是两码事儿。

安止被她转得眼晕了,有意转移话题,“陈拙必须回来。”

乐则柔停住脚步,疑惑地看向安止。

安止敲敲茶杯,示意她先喝口水。

灯烛爆了一个花,安止顺手剪了,他幽幽地说:“南迁之后,定国公府太夫人和三夫人染了咳疾,每月从皇宫赐药。”

这怎么了,南迁之后很多人水土不服,以前皇帝为表嘉奖也给臣子赐药。

赐药……

乐则柔张大了嘴,不可置信地看向安止,连茶水倒在小袄上都没察觉。

安止没想到她反应这样大,忙给她拿杯子换衣服。

半晌,乐则柔换了件新小袄,坐在炕上喃喃开口,轻得如同梦话,“皇帝,他怎么敢?”

定国公府满门忠烈,他怎么敢?太夫人都七十岁了啊。

怪不得陈拙执意回来,乐则柔还以为他是愚忠,不料皇帝的手段能下作到这地步。

安止有一搭没一搭顺着她的长发,黑沉沉的眸子如同藏了许多往事,他慢慢地说:“我走之后,你凡事也要留心,定国公府是被一个远方亲戚下手,你入口的东西务必要查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