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斗走后,乐则柔躺在炕上歇午,被褥暖烘烘的,太阳晒得脚下褥子有些烫。
她头有些昏沉的疼,但睡不着。她看着藻井上的卷草纹,觉得自己和小时候最害怕的乐老太爷没有任何区别。
当她坐在乐家大宅前院书房,面对祖父枯老的面容时,这种感觉尤甚。
“你腿怎么了?”
乐则柔坐在花梨官帽椅上,微微欠身,“回祖父的话,前两天不慎跌了一跤,磕着了。”
乐老太爷嗯了一声,并不放在心上,他沙哑着嗓子道:“周家的事儿,有些过了。”
乐则柔恭顺应是。
那天往来船只有人见到乐则柔救周家的船,这个堵不上嘴。
乐则柔也没堵人嘴,周家来人时她只说没捞上来周姑爷,生死不明。
周家私下想拿乐则柔被党夏掳去名节有损当把柄。
结果当天下午,礼部尚书周老爷不幸死了。
据说是被惊马踩死。
这其中劫持羞辱的弯弯绕绕乐则柔没有多提,只跟老太爷说周家勾结党夏被她发现马脚,就手处理了。
乐老太爷虽然觉得她手段狠了些,但也不再多说什么,左右人已经死了,周家没了周老爷和长子,二十年内都起不来,不足为虑。
而且,借此乐家和周家能彻底撕撸干净,是件好事儿。
他咳了咳,问眼前这个不输男子的孙女,“你跟陈拙,通信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