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
她把狼牙戴回脖颈,慢吞吞地说:“你亲自去给我盯住安止,看他如何与江北传信,如果可以,就截下来。”
玉斗下意识应是,反应过来后倏忽抬头,难以置信地看向乐则柔。
乐则柔许久没听见回音,撩起眼皮看她一眼。
却见玉斗像是受了极大打击一般,失神讷讷:“七姑,为什么?”
为什么?
乐则柔也不愿意走这步,但不愿意又能如何,她看着裙子上被窗棂分成方块的日光,幽幽地叹气。
“情归情,事归事,我也没法子。”
她已经将宝押在六皇子身上,如果逸王当了皇帝,她前功尽弃。
而且,乐则柔垂下眉眼,敛去冷意,哪个皇子登基都行,绝不能是逸王。
永昌年间世家被皇权打压得厉害,南迁之后才缓过一口气,与皇帝多些周旋筹码,有了早年君臣共治的样子。
而逸王,他隐忍有谋略,还有军权,如果这样一个人当皇帝,绝不甘心被人控制,世家无立锥之地。
安止对她有救命之恩不假,她倾心于安止也是真。但她是乐则柔,未来要做乐家家主的人。
她一人干系着太多,这件事没有商量余地。
玉斗恍惚着看眼前人,依然肤白如玉,长眉挑着英气,嘴角带着三分笑意,素色衣裙一如初见相救的模样。
但她止不住心底的寒意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