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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别忘了,永昌十九年两边定下盟约互不侵犯,但墨纸还没干透党夏就打到京城。”那可是真真切切的教训。

安止没听完就笑。

乐则柔知道他在笑什么,可她笑不出来。

皇帝的态度并不难猜,江北能收回来最好,如果不行,就只坐守江南。

任江北成焦土。

其实这些事早有答案,是她一直自欺欺人不愿信。

党夏军队每到一地烧杀抢掠,大肆屠城,皇帝的一番利弊衡量,很多城池就此被血洗,无数江北百姓自此被党夏奴役。

未免太让人寒心了。

“别愁了,兵来将挡水来土掩,还有南顾廉这些人呢,各家的老狐狸们为了自己也不会让皇帝行大昏招,你就别操心了。”

乐则柔掌不住笑了,这些事情她确实没办法左右,只能折磨自己发愁。

安止顺手将她揽在怀里,把玩她纤细的十指,他漫不经心地问:“你刚才说逸王,逸王的态度肯定是主战的,你觉得他当皇帝怎么样?”

乐则柔奇怪地看他一眼,“我又不是大罗神仙,哪儿定的下谁当皇帝?忒看得起我了。”

“就随便说说。”安止捏捏她指尖。

乐则柔说:“我觉得很不怎么样。

要是他当皇帝,全天下都得听他的,江南世家谁都活不得。南迁之后好容易有早年君臣共治的样子,可不能有这样一位大佛。”

逸王手腕手段样样不缺,将辽东经营铁桶一般,此人心智坚韧,不会允许大权旁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