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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爬起来坐到安止腿上让他抱着,依偎在他臂弯。

“不说这些了,都是旧事。”安止轻轻拍她的后背,“这些打打杀杀的没意思,不怕啊。”

乐则柔执意要听他讲,她半吹牛地说:“我以后是要当乐家家主的人,哪有什么怕不怕的?”

“好,家主。”安止尽量长话短说。

“漠北军只认陈家不认皇帝,过几年陈拙年纪渐长威望更高,到时候定国公直接将兵权交到自己孙子手里,皇帝哭都没地儿哭去。

如今天下太平,这回党夏贺寿又做足了恭敬,皇帝自然要拔掉定国公府。

趁如今国公府青黄不接下手,是最容易的时候。”

如果他猜的没错,皇帝该是这次寿辰彻底动了杀心。

皇帝六月初二生辰,陈拙带着五月三十深夜才进京,按皇帝的脾性,不可能不挂怀。

“可皇帝没想过党夏会打进来吗?”乐则柔虽然早已想到皇帝身上,但此时仍忍不住又气又怒。

在她眼里,政治斗争再寻常不过了,你陷害我我陷害你,官场就是这样,但不该陷害到定国公头上去,这叫自毁长城。

乐则柔自认不是磊落君子,她也想借定国公的势,但从没有过丝毫毁了定国公和漠北军的念头。

这些年定国公镇守边陲党夏人才不敢进犯,如今定国公一没,党夏人立刻能攻下整个漠北。

皇帝不上战场,就能心安理得断送无辜百姓。

“不说这些了。”

皇帝的疑心从来比长城更重,这些说起来只能牵动旧伤。安止不想多谈,给她喂了一口茶水,让她平静心绪。

“无论如何,你立刻回去是正经。如果真如朱翰谨所言,漠北已经沦陷,党夏人能在台原纵火烧街,那他们过不了多久就能杀到京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