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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轿子正好停在一个党夏铺子前头,蛇形文字诡异地显眼,乐则柔左右无聊,便进去瞧一瞧。

党夏草原游牧只产皮毛,但品质比不过辽东产的,乐则柔上手捻捻,摸出来这是好几年前的皮子了。

许是老板看出来她手法十分行家,极好态度地非要送她一块儿好兔毛。

乐则柔收下了,但放下一个银窠子,想着拿这块儿兔毛给安止做个帽子。

她出门时只顾着跟豆绿说里面配什么颜色的缎子好,差点儿碰到门口一个少年,本是说句抱歉擦肩而过的事儿。

但乐则柔一眼就留在少年身上了。

他身穿嫩绿道袍,露出鲜绿中衣领子,腰间墨绿色腰带系了个死扣。

活脱脱小葱成精。

乐则柔不由抬眼看“葱精”的头,

阿弥陀佛,没戴头巾。

而且漂亮得让乐则柔倒吸一口凉气。

她自问见过不少人物,其中乐则宁是她这辈子见过最漂亮的女子,但和这位少年一比,真是朝露明月的区别。

若非他喉间明显的凸起,恐怕会被人以为是哪家闺秀男扮女装。

这么一位小葱成精的貌美少年自然引人注目,不少人或明或暗打量他,乐则柔上了轿也没走,好奇他站那儿要做什么。

那少年一直不动,就站在党夏铺子前面看人进进出出,过了一会儿便离开了。

他转身时眼风漫不经心扫过来,乐则柔形容不了那一瞬间的心悸,是野兔被狼看见时才会有的恐惧。